美国杨永信波士顿一学校被曝对残障儿童电击治疗30年

中国有臭名昭著的、对“网瘾少年”使用电击疗法的“磁暴步兵杨永信”，而美国……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近日，美国波士顿一家残障儿童学校，被曝在近30年间一直使用“电击疗法”来矫正学生的暴力倾向和自残行为。

据英国《卫报》12月18日报道，一个在美洲范围内倡导人权的国际组织日前呼吁美国政府立即发布禁令，禁止波士顿郊外一家残障儿童学校对学生采用“电击治疗”，使得这家机构再一次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据悉，这所学校名为“罗登堡法官中心”（the Judge Rotenberg Educational Center，以下简称JR中心），是目前美国唯一一家常规化对学员施以电击惩罚的学校。学校称，这种引起疼痛的“电击疗法”是用来矫正学生的暴力倾向和自残行为。《卫报》称，目前该学校有47名学员正在接受这样的“治疗”，而通向他们身上的电流比一般的警用电击枪还要强烈。

从一段流出的内部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18岁的学生安德鲁·麦克科林斯在数小时内被固定在一个医用推车上电击了31次，一直尖叫并祈求工作人员停止电击，然而工作人员置若罔闻。

《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曾经在2016年到访过这所学校，看到了学校重点宣传的“黄砖大道”：“这里就像一个属于孩子的乐园，走进大道两旁的一个个房间，有一个房间塞满了最新式的游戏机，被明快的颜色装点得像一个嘉年华；其中一个房间有一个发廊，还有被装饰成夏威夷风格的网吧；这里还有一个商店，学生们可以用他们账户上积攒的奖励购买包包、首饰和衣服”。

在JR中心的网站上，公众可以看到学校承诺这里的学生可以享受豪华单人公寓、健身房、游泳池和丰富的娱乐活动。

但是记者同时也目睹了令人不安的一幕：在教室里，一名体型魁梧的女生突然开始尖叫，狠狠地咬自己的手。一个工作人员冲过来控制住了她，把她的头猛地撞向一面镶有镜子的墙，“下手重得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抖”，三四个工作人员随后冲过来给挣扎的学生套上了头盔和有垫料的马甲，把她束缚在了一把面向墙的椅子上。

△图为JR中心所使用的电击装置示意图

一名叫做Jen的女子，自称2002年被从一家公立医院转送到这个学校，呆了七年之久。在她的陈述中揭示了更多关于这所学校“电击疗法”的细节。她说，这种被JR中心称为“厌恶疗法”的电击是她最恐惧的部分。“15年过去了，到现在我每晚都在做噩梦。”

根据Jen的叙述，在她刚来到这里时，电击设备还比较温和，但后来学校发现这样的设备无法满足需要，就“自主研发”了一个名为“GED”（graduated electronic decelerator）的电击装置。发明者正是这所学校的创始人马修·伊斯雷尔（ Matthew Israe）。

他告诉《卫报》记者，这个发明是受了一本乌托邦小说《沃尔德第二》（Walden Two）的影响，在这部小说里，孩子们被训练成只做积极的事，因为一旦做了“坏事”，就会被惩罚。

伊斯雷尔曾师从行为学家B.F.斯金纳（B.F.Skinner），并于1971年在罗德岛创办了这个最初名为“行为研究所”的机构，当时这里的惩罚措施包括打屁股、拧掐和向学生喷水。

1996年，伊斯雷尔将这家机构搬迁到了马萨诸塞州，并更名为“罗登堡法官中心”，正是这位法官在1980年判决中心可以继续他们的“厌恶疗法”，1988年JR中心开始对学员使用电击。这款让学生无比恐惧的GED装置包括一个必须24小时佩戴的重达八磅的背包和从包里伸出的数量不等的电极用皮环绑在学生身上。“每个电极大约6英寸长。一般情况下电极会通向大腿，小腿，胳膊或者缠绕在胃部。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把电线通向你的手指，脚底或者大腿根，如果他们觉得你有必要接受更重的惩罚。”Jen在视频中说道。图为Jen凭记忆画出了当年自己和麦克受到的惩罚。“每个电极大约6英寸长。一般情况下电极会通向大腿，小腿，胳膊或者缠绕在胃部。有的时候他们也会把电线通向你的手指，脚底或者大腿根，如果他们觉得你有必要接受更重的惩罚。”Jen在视频中说道。

至于是否电击学生，完全由工作人员自己判断，这就导致了JR中心2007年的一起严重丑闻：学校的工作人员对两个男孩实施了大约100次的电击。据称，他们这样做是因为接到了一个自称高管的人的电话，说这两个学生有不当行为。这个电话后来被发现是恶作剧。受到这一丑闻的波及，学校创始人伊斯雷尔被以销毁证据罪起诉。他迫辞去校长职务而免于牢狱之灾，最终被判处五年的缓刑。

即便如此，JR中心的办学和主要业务仍在继续。在给《卫报》的回应中，JR中心指出，今年六月份，地方法院的法官已经宣布中心的活动是合法的并批准他们继续经营。

2016年，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曾经考虑禁止这JR中心的“电击治疗”，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将这个提议付诸行动。《卫报》在报道中提到，如果愿意，美国政府有充分的权力实施这一禁令。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有规范所有药物和治疗仪器的权利，有权宣布GED电击器非法。

FDA颁布禁令的一大阻力竟然是来自于学生家长，他们视JR中心的电击为他们孩子的救命稻草，如果被禁了，他们不得不去寻找其他办法。而他们当初选择电击孩子都是因为已经“走投无路”了。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残疾人事务顾问苏珊·米兹奈尔（Susan Mizner）说：“确实，那些家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允许这样对待孩子，但是我么更应该反思社会为什么没能给他们更好的选择”。

在美国历史上，这种基于电击的“厌恶疗法”曾经是一种“常规”的治疗方式。一度被用来“治疗”同性恋者——医生向同性恋者展示同性的裸照，同时电击他们，用痛苦“治疗”他们对同性的兴趣。时至今日，美国很多人任然觉得轻微的电击有助于帮助人们戒掉坏习惯。

亚马逊购物网站上现在仍然在公开出售一种价格为199美元的电击设备：“马上下载APP，选择你想戒掉的坏习惯”产品说明中这样写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赖床起不来，邮箱里有超过五十封未读邮件，用舒缓的电流‘嗞’一下自己吧”。佛罗里达大学的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教授布莱尔·盘田（Brian Iwata）指出，这种“自残抑制系统”如今应该被清除了！

注：以上部分内容来源于观察者网。